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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管父亲叫爹,管母亲叫娘

家乡管父亲叫爹,管母亲叫娘。 

爷爷奶奶生了四男(老三夭折)一女。

父亲是老大。 

爷爷是个油瓶倒了不扶的人。 

60年代初,二叔想当兵,爷爷反对,骂二叔“你个揍枪子的”。

父亲给爷爷说情,二叔终于穿上军装。 

后来四叔也想当兵,爷爷骂的更狠,“都去揍枪子,等我死了谁给我摔盆?”

父亲给爷爷讲理,四叔如愿入伍。 

二叔复员回家,有人提亲,姑娘提出要三间新房。

二叔找爷爷,爷爷说“找你大哥。”

父亲说,“我给二弟盖房娶媳妇。”

拉土,脱坯,烧砖,盖房,一年时间,一座纯手工打造的房屋在父亲手里拔地而起。

姑娘成了我婶子。

二叔笑了,父亲累倒了。 

家乡管父亲叫爹,管母亲叫娘配图

紧接着,四叔的婚事被提上日程。

四叔找爷爷,爷爷说“找你大哥。”

父亲对四叔说,“我给四弟盖房娶媳妇。”

父亲的独轮车又转了起来,“吱吱扭扭”转过春夏,又转过秋冬,三间正房,

两间配房,一个街门楼,终于站立起来了。

四婶娶到家了,四叔笑了,父亲又累倒了。 

一家16口人,地道的大家庭。

每顿饭母亲做一大锅北瓜粥,蒸几十个窝窝头,掀开锅一会儿就会被横扫一空,颗粒不剩。 

“大哥,你这家咋当的,饭都不让我们吃饱。”

四婶带头对父亲发难。 

“大哥,你咋当的家,给老四盖房有配房、街门楼,为啥给俺盖的没有?”

二婶不甘示弱。 “大哥,你就是个大孬种。”

两个婶子异口同声。 

“分家!分家!”婶子闹独立,叔叔不吭声,默默支持。 

父亲找到爷爷,爷爷说分吧。 

一天晚上,以分家为主题的家庭会议在煤油灯下召开,爷爷、父亲和两个叔叔参加。 

父亲说:“国家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咱家也该分了。”沉默,沉默,没人说话。

 “爹,你看咋分?”父亲问爷爷。 “唉!”一声叹息后,爷爷双手捂脸一个劲的哭。 

爷爷这一哭,父亲自责起来,于是,大手一挥,对俩叔叔说“院子,房子,家里的东西,兄弟俩挑吧。

剩下是大哥的。” 部队培养过的两个叔叔没客气,新院子,新房子,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划分走了。 

夜深了,会散了,母亲哭了,父亲陪着哭,嘴里反复说,“谁让我是老大呢?

谁让我是老大呢…… 

1979年春天,49岁的父亲积劳成疾,撒手离去 父亲呀父亲,

是什么力量让你的品德如此高尚,又是什么力量让如此担当,你就是个普通农民呀。 

(投稿苗家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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