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太阳底下,父亲穿着那件灰色长袖衬褂,花白的头发,黝黑的皮肤。
弯着腰,手中挥舞着镰刀在麦田里割着麦子。
母亲在旁边和父亲边聊天边捆着麦子,有说有笑。
风吹麦浪,此起彼伏,阵阵麦香迎面而来。
我站在地头,内心溢满幸福。
我走向麦地,父亲直起身迎接我,我伸手刚要递过父亲爱吃的点心,母亲爱吃的包子,父亲却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惊醒,坐起来。
屋内一片漆黑,原来我在午睡,我做了一个美丽的梦。
也许最近太累了,睡的沉沉的,还夹杂了梦境。
也许是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父亲节到了,听到身边的人给父亲买礼物,心头空落落的。
三年过去了,父亲离开了人间,去了远方,可生活中父亲的影子依旧时时处处都在。
我想起小时候,我手上也拿一把镰刀,和父母一起天不亮就下地。
那时候,每到麦熟季节,父亲经常说“趁早上天凉快多干会,中午回家歇着。”
那时候还小,每到感觉热的时候总是想着偷懒,不愿意多干。
割着割着就会偷懒,蹲在地里不愿意动弹。父亲怕我累着,回头看看,大声喊道:“多歇一会儿吧” 母亲却嗔怪道:“就你知道赚好人,不赶紧割,下雨了怎么办”。
我挥动镰刀继续割麦,割着割着却发现,原来搁了八陇,变成了五陇。
原来是父亲心疼我,悄悄替我割走了两陇。
割完这一趟,一到头,我累的一屁股坐在地头儿,不想站起来。
只想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那一片金黄发呆。
田野里很静,我能清晰地听到父亲割麦子的声音,“赤拉赤拉”像是鸟儿在歌唱。
远处的布谷鸟一直在“布谷布谷”的叫着,好像在督促我赶快割麦。
我起身重新走向麦田,继续挥起镰刀弯腰割麦。
父亲回过头对母亲说:“孩子还小,让歇一会儿再割,别把腰使坏了”。
母亲没有做声,我知道一向急活,肯出力的母亲默认了。 我回答,“没事儿。”
父爱无声,没有多少华丽的词藻,却又从不停息,父亲虽然走了,但从未走远,一直在我身边。
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在陪伴着我们。
我在上班,他在赶集,我在家里吃饭,他在地里干活,我去地里找他,他又恰巧回到了家。
他永远都在,只是每次都会擦肩而过,从未遇见。
父亲的离世不是一场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 难过的不是失去的那一刻,而是想念他的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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