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0年,我的家乡开始通电,
结束了千百年来煤油灯照明的历史。
那一年,我十四岁。
记得那昏黄而泛红的电灯泡,象喝醉人的眼睛。
村东头二歪叔新娶了一位贵州媳妇。
灯光下,二歪望着娇美的女人,
笑眯眯地,那贵州女人叫晴儿,
长得面若桃花,娇小匀称的身段,
一头漆黑的秀发,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二歪端着一碗用白菜下的面条,递到晴儿面前,
傻笑着说,嘿嘿,你都几天没吃饭啦,趁热喝点吧!
他刚想靠近晴儿,还没闻到女人味,就听晴儿说,别过来!
晴儿满面娇嗔,用手指着二歪,那样子似乎要与二歪誓死同归。
晴儿被人从家乡贵州骗到二歪家,已一个月有余。

她不能看到比她大十几岁,而且满脸折皱的的二歪。
几次从恶梦中醒来,都是觉得二歪那狰狞的面孔,压在她身上。
而她却死死地攥住自己的裤子,然后拚命地喊救命。
一个多月来,她一直都是原身原装而睡,只是把鞋脱掉,
穿着袜子,穿着外套,穿着内衣内裤,然后盖上被子,为了保护自己的贞操,
她这样穿着衣服睡觉,她没有感到不舒服,因为她可惯了。
二歪也的确冤屈,他卖羊肉为生,半辈子积攒了二千五元钱,
交给了人贩子手里,把晴儿领进家,却连晴儿的手也没摸上。
晚上,他就抱着被子,卷曲在锅屋里柴草窝里……
尽管晴儿不让他偎身边,只要晴儿安心在他家里,他就安心,他感到幸福。
因为,他家里有个女人,他把女人看成宝。
这天,二歪把晴儿锁在屋里,去集上卖羊肉,经过村头,
碰到了凤嫂,凤嫂和二歪是近房。
三十四五岁,她体态丰腴,性情憭亮。
空旷的苏北大平原养育了她泼直爽的性格。
她知道二歪老实,三十几岁的人了,还没沾过一星点女人。
她追上二歪,对二歪笑着说,歪子,咋样?
捞着没?二歪说,嫂,笑我干啥?我又没得罪你。
凤嫂说,憨子一个!二歪说,人家不让,那……咋办?
凤嫂也羞涩地一笑,说,嫂子教你。
她对着二歪耳朵,低声说着,这样这样……
二歪听着,不由地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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